“你真的好纯情。”叶凌晴笑了，露出八颗牙齿，她也有两颗小虎牙，看上去很是可爱。
“你……”陈默保持半后退的姿势，被这个笑容小小的惊艳了一下，“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可是为什么你平时笑不露出牙齿呢？”
“我母亲很崇尚古典文学，她有一位知己好友，嫁入了一个历史世家，对中国古典文化很是精通。我母亲很崇尚古典文学，再加上她的这位知己好友嫁入一个历史世家，我母亲自然就更崇尚古典文化，对我的教育也偏古典文化，严格把我教成古代的大家闺秀，”叶凌晴椅回床上，“我和这位阿姨认识，小时候还去过她家，也和她的女儿一起学过一段时间的礼仪，那也算是一段不美好的回忆。”
“怎么了？”陈默重新坐回床边。
“那个家族的礼仪真的很复杂，每个星期都有一次斋戒，过午不食，把我差点饿晕了。至于笑不露齿，是因为……”叶凌晴顿了顿，“一本祸害女人的书——《女论语》上说，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想当初，我学这些的时候，要不是看在我是个外人的份上，免不了一顿板子，不过那个阿姨的女儿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真的用戒尺打手心，几声下来，听得我心里都疼。”
“说实在的，我真的看不上《女论语》，像什么笑不露齿、行不摆裙、三从四德等很多给女人定的规矩，都出自这本书，古代女人还真是深受其害，最好现在成了封建余孽。”叶凌晴非常庆幸自己生活在现代，“不过有一点我很难相信，编这本书的居然是几个女人，还有才女之称。你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这不诚心给自己找罪受。”
“这一点古代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陈默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虽然可以入朝为官，可伴君如伴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就形同谋逆。韩信临死前不是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吗？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但至少可以读书，知识就是力量，古代还要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大家闺秀也只是识几个字，像蔡文姬、李清照、上官婉儿、卓文君这样的才女实在太少，能被歌颂的就是那些遵守妇道的，根本就不公平。”叶凌晴撇撇嘴，“所谓的女官，不过就是高级宫女罢了。”
“不过我挺欣赏谢道韫的，未若柳絮因风起，很有文采。再说，民国时期不是还有南唐北陆吗？”陈默眨着眼睛，“你们律师所有什么活动吗？就是休闲娱乐，你们总不会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吧？”
“这倒不至于，我们律师所最推崇的就是劳逸结合，健康第一，工作第二。”叶凌晴侧着脑袋想了想，“其实于我而言，只要每个月律师所的业绩不下降，赚的钱够养活大家，就算他们每个月经常不来上班都可以，前提是只要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平时也算挺闲的，毕竟官司不是每天都有。不过举行的活动也不算太有趣，大多都是练口才的，拿些奖品，开办几场辩论赛，其余的人做围观群众，我们五个金牌律师去一两个人指点一下，也是其乐融融。”
“就没有什么体育活动吗？”陈默感到有些冷，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叶凌晴摇头把被子掀开，自己先钻了进去，留下一半的位置，对陈默道：“上来吧。”
“男女授受不亲。”陈默义正词严道。
“亲都亲了，现在还讲究什么？”叶凌晴一脸嘲讽，“你不觉得这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呃……”陈默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我去洗个澡。”
说完，陈默奔进浴室。
叶凌晴见陈默这急匆匆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却总觉得他忘了什么东西，想了一会儿，幽幽的说：“这家伙好像忘拿衣服了，该怎么出来呢？”
陈默进了浴室，背紧紧贴在门上，心如小鹿乱撞，面颊微微发烫。
“温度啊，还挺高的，都出汗了。”陈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得和她提些意见，再这样热下去，岂不是得在秋天中暑？这叫什么呢，中秋暑？我还种地瓜呢。”
陈默挠了挠头，放水洗澡。
可能是因为心思不在洗澡上，也可能是因为不想让外面的人等太久，陈默匆匆用水冲了一下，擦了几下肥皂，就裹着浴巾穿衣服。
等看见空荡荡的衣架，陈默傻了眼，居然连那个东西都木有带，愁煞人了。
“这里……应该有浴袍吧？”陈默不自信的说着，“我看千千就穿了浴袍，应该有吧？”
浴室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陈默翻了个遍，也没见着一件浴袍：“难道天要亡我？”
陈默紧了紧身上的浴巾。
门突然被敲响，陈默身体立刻绷直，声音僵硬，“谁，呀？”
“开门。”叶凌晴声音隐隐有些不耐烦。
“你干什么？你想上洗手间就到别的地方去，我还没洗好呢。”陈默赶忙说，顺带把门上锁，省得叶凌晴一不高兴冲进来。
“你没拿衣服洗什么澡？”叶凌晴猛地砸了一下门，“你给我快点，不开门就光着身子出来，我不怕长针眼。”
“不行……”陈默焦急地舔着嘴唇，“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不就让你开一道缝，把衣服递进去吗？你想什么呢？”叶凌晴看着手上的男士衣物，面上发红，“那我放地上，你开门拿。”
“好好好，那你赶紧走。”陈默忙不迭应下。
“成。”叶凌晴把衣物往门前一放，又窝回床上，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却又对某些东西有了了解，“原来男生穿的和女生穿的不一样啊，真算长知识了。不过我应该没有给他把衣服拿错吧，睡衣睡裤，袜子，小内内？好讨厌，早知道就应该认真上生理卫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