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文沅最近也是知晓展闻溪应该是有问题的,当即有些不明白了,倒是问道:“若她是晋国人,难道不会看出来吗?”
秦溯川倒是没管这个,他好奇的是,刚才晏桉是十分肯定林起能给出方案的,就像是已知答案,就等着林起去填。
之后林起给出的答案,晏桉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秦溯川看了出来晏桉是十分满意的。
秦溯川忽然有些怀疑,晏桉还是曲锦安的那个时候,知道的事情或许很多,但是绝对不可能对别国的事情还这么清楚。
何况一个林起,当时的情况,怎么说也不可能引起重视,今日看晏桉的态度,就像是林起好像已经做过了类似的事情。
所以晏桉应该是不止直接从曲锦安变成晏桉这么简单。
这中间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过。
晏桉没有回答文沅,反而是说道:“晋国曾有个传闻。”
晋国起源匈奴,匈奴人之中姑娘家的地位就和奴隶没什么区别了,什么父子兄弟同一个妻子的事情比比皆是。
这晋国皇室中的公主,地位相比起来更是尴尬。
高贵却又同时低贱,而公主这种身份,总归是有别的神奇用处的,譬如联姻或是细作。
晋国皇室因着这种多少十分乱遭的关系,一年诞下的公主不计其数。
母族身份高些的公主自然就是联姻的好工具,那么母族身份低的,就由皇室培养成为最完美的媚骨细作。
谁会想到一国公主会是细作呢?
这些细作从出生开始就被专门培养,怎样取悦男子,怎样通过特殊方法传递讯息。
从开始能识文断字的年纪起,就开始精学这些东西十几年,谁又能说她们不是这世间最好的细作呢?
这些东西也大多是晏桉听闻的,还有一些是真切从杂书上看来的,毕竟这种隐秘的事情,别人藏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透露出去?
听完晏桉的讲述,秦溯川问道:“你怀疑展闻溪就是这种身份?”
“不算怀疑,可怎么会有寒食散,展闻溪,同时还有晋国人出现在汴京城?”晏桉从不相信这种太多事情叠在一起的巧合。
想到这里,晏桉忽然又说道:“我说的地方不是朝政上的。”
这意思就是指地域上的,从哪里能输送人来姜国,总该是有个方式的吧?
这些晋国人能出现在姜国的皇城根下,就证明有人在给这些人行方便,否则一定会引起主意。
别管是谁,也不可能同时收买十几个城池,所以只能是伪装的足够好。
秦溯川当时就吩咐了下去。
今日这里,还有黎明陈最这些惊鸿的人也在听着,事关匈奴,就不得不重视了。
一个燕云十六州令多少隶属于惊鸿的人都死在了匈奴人之手。
这又如何让惊鸿不恨?
惊鸿的三万人全部被秦溯川物尽其用,各方都安排了人手,也让如今的惊鸿更加贴近的了解现如今的姜国。
姜国隐藏在所有太平盛世下的表象在惊鸿刚到汴京城那一日就被看穿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从来就没听过选秀还能中途加人为此延后时间的。
这其中小皇帝最出名的还不是选秀,而是这些人有了位份之后,小皇帝尽然还玩起了一夜召多人的把戏。
表面上是无人说,但是私下里早已流传了出去。
接着就是小皇帝并无什么治国的好举动,一切都是在延续当初圣德皇太后的所有决定。
若是没什么大事,如此延续也没什么。
但是别国怎么会不知道圣德皇太后死?
又怎么会不知道任彬海和秦溯川打擂台的事情?
汴京城这边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回了惊鸿。
再情况越来越恶劣的当下,还算是有了一个较好的消息,那就是惊鸿愿意全部归顺。
接着秦溯川就收到了惊鸿关于兵将多少,其中骑兵步兵,甚至是负责辎重的兵种都有,详细的秦溯川都在惊叹惊鸿的管理能力。
这就算是没有任何领导人,惊鸿也会在这种治理之下留存百世。
此时秦溯川才算明白了,为什么时隔了将近两百年还能找到这只曾经威风赫赫的军队。
这留存于世的不是军队,是底牌。
越是了解,就越是惊艳于晏桉的能力。
此时的秦溯川能想到形容晏桉的只有一个颖悟绝伦。
惊鸿归顺,接下来调查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惊鸿,这般既可以不叫任何人察觉是秦溯川的人,还可以顺利调查一切想查的事物。
此时晏桉倒是忽然问道:“文氏那边惊鸿的人一直都在吗?”
大规模制作甲胄再运输出去,一两次或许不会被发现,但是次数和甲胄数量一多,肯定是会引起注意的。
再加上现在文氏就在任彬海管辖的范围之内。
晏桉提到了这里,秦溯川也不是没想过,就是一直没和晏桉提过。
“我是想文氏直接在惊鸿内部圈出一块地方专门用来锻造,这般文氏的安全可以保障。”秦溯川说出了之前的想法。
除了这些,最大的好处自然是文氏再出现什么内鬼之类的,根本逃不开惊鸿的目光。
深山难以出行不说,惊鸿几十万人还盯不出来一个内鬼也有亏这名声。
这样一来,基本等于将文氏和惊鸿容纳于一处。
没来由的,晏桉突然想起来了文沅的大哥,那个和黎明差不多年纪的人,此人若是好好培养,也是一员将才。
事实证明,晏桉和秦溯川调查的方向是对的。
不过十日,就查了出来靠近登州附近是有晋国人出没的,接着就是银州附近也有,反而是和燕云十六州相邻的地方没什么动静。
两人更多没想到的是登州。
秦溯川如今肯定是对自己那对生而不养的父母没了什么孺慕之情,但是也未曾想过若是这对父母做了什么叛国的事情该怎么办?
就算秦溯川不想往叛国这里想,但是这些人从登州进入姜国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先别往最坏的地方想。”同样的,晏桉也不想这种情况发生。